亂點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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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點鴛鴦？
“且慢！”
歌舞剛要起奏，四舅母的聲音又穿越了大殿，紮進了我的耳中。
樂師跟舞姬們只好停下手中的動作，齊齊望著她。
不止如此殿內的人也有些不耐煩的輕瞥了她幾眼。
我悶喝了一口湯，放下杯子，眼神清冷定定的望向她。
“陶荊夫人幾次三番幹預殿內的秩序，究竟意欲何為。”
“如果不想留在這裏與大家舉杯共飲歡度除夕，那就請自請出去，沒人會攔著夫人的。”
四舅母臉色微凝，轉頭看向剛落座的顧盈珠滿腔怨氣。
又起身向我施了一禮。
“陛下恕罪，妾身不是有意打擾陛下的雅興，妾身是有事上奏，還請陛下聖決。”
我不耐煩的問道：“什麽事？”
“回陛下，前段時間，妾身跟陳侯府的大夫人梁氏都在為自家兒女商議婚事。”
“眼看就要談妥，雙方都到讓媒人上門說媒這個地步了。”
“可京都卻傳出消息，顧家大小姐顧盈珠不知檢點勾引了陳家大公子。”
“可憐小女連裴與陳家大公子的婚事竟就如此被這顧盈珠不知廉恥給攪黃了。”
“還請陛下明鑒，還我家小女一個公道！”
說完四舅母眼神竟如刀子一般狠狠向顧盈珠刮去。
我蹙眉看向顧盈珠。
“顧大小姐，陶荊夫人說你勾引陳侯府大公子，你有何話可說。”
顧盈珠再次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盈盈跪下。
“陛下，臣女實屬冤枉，陶荊夫人所言純屬汙蔑。”
“一來臣女並不知道榮國公府六小姐跟陳侯府大公子正在議親。”
“二來至臣女從外祖家回京都後與陳公子只有一面之緣，又何來的勾引攪黃兩人的親事一說。”
她言語清晰，思路又有條有理，很難不讓人相信。
顧盈珠說完，四舅母臉都氣脹了。
一拍桌子向她怒罵道。
“一派胡言！”
“明明就是你先勾引了陳家大公子，瞞著父母暗中幽會。”
“才會導致京都裏傳出那些流言，說你們早有私情。”
“才會導致我家連裴成為京裏茶餘飯後的笑談。”
“你這種做為還算什麽將門大小姐，怕是與那戲子娼婦無異。”
這話著實罵的有些難聽了。
殿裏的眾夫人小姐皆紛紛取出帕子掩著嘴角掩飾一番。
連裴表妹也慌亂地起身拉著四舅母示意她不要再說了，趕緊回自己位子坐著。
我不勝其煩，看來四舅母不將顧盈珠跟陳大公子有私情的事鬧大，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僅憑謠言還不足為證，陶荊夫人可還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
皇姐見我沒開口，卻是先出言發問道。
“這件事京都早已傳的沸沸揚揚，還需要什麽實質性的證據。”
“長公主殿下莫不是要明目張膽的包庇這顧家大小姐！”
皇姐眉心一挑，手裏拿著酒杯，面上輕然一笑。
“包庇！”
“敢問陶荊夫人，你家小女是已經跟陳侯家公子三書六禮。”
“納過采，問過名，還是納過吉了？”
“你就這麽肯定是顧大小姐搶了連裴的親事，而不是你無意中搶了顧姑娘的好事。”
“胡說八道！”
“這怎麽可能，她們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怎麽可能比我家連裴還要過早納采。”
“這不就對了，夫人都親口說了，兩人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那又何來的瞞著父母幽會一事。”
“既然王家跟陳家還沒有三書六禮，而顧小姐跟陳大公子也並沒有私會一說。”
“那夫人還有什麽事要請陛下聖裁的。”
“這……我……陛下……”
看四舅母氣的語無倫次，我適時打斷。
“好了，陶荊夫人，你先坐下，這事還是先問問顧大小姐後再議。”
“若真是她跟陳公子有意，那我便成全了她們。”
“連裴表妹日後若有合適的我也會親自賜婚。”
我看向顧盈珠，此時她還直挺挺的跪在大殿中。
卻低著頭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
“陛下就算是天子，也不能隨意拆散他人的姻緣。”
“這事就算是說到太後娘娘跟前，妾身也是能理論個一二的。”
誰知我剛要開口詢問。
就聽見四舅母這一番以下犯上帶著些不滿跟威脅的語氣先吼了出來。
聽見這些話，我面無表情，在心裏冷笑。
都說王家權勢滔天，如今看來真是一點都不錯。
上回的那道聖旨不僅讓她沒有收斂。
反而還變本加厲了起來都能公然當著眾誥命夫人和後宮的人跟自己犯上頂撞。
見我面無表情除了她外，其餘等人都是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在心裏吐出一口氣後就聽見一道男聲鏗鏘有力的從男賓席擲了出來。
“大膽，陶荊夫人，你怎可以下犯上冒犯天威，出言不遜，頂撞陛下可是死罪。”
“陛下都說了要問過顧小姐才做決定，夫人卻搶先硬說陛下要毀人姻緣。”
“還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就要挑撥陛下跟太後娘娘的母女關系。”
“太後娘娘與陛下母女同心，陛下的意思就是娘娘的意思。”
“可見夫人安的是什麽心，莫非是不臣之心，不敬聖心。”
我循著聲音望去，不想此刻站著的那道身影竟然是麥清昊。
那洪亮的聲音也是從他嘴裏發出來的。
我眉頭一舒看向皇姐，皇姐也看著我對我輕輕點點頭。
這時我反而抿唇笑了出來，先看著麥清昊點點頭示意他坐下。
轉頭才看向四舅母臉上帶著一抹玩味。
“既然陶荊夫人如此嫁女心切，這殿外就站著眾多侍衛不如我隨便挑一個當場就給連裴表妹指婚如何。”
說著我就要讓半解去外殿把人帶進來。
四舅母見此，忙慌亂地起身，急急行至大殿中間。
撲通一聲向我跪下，重重的磕著頭，發髻珠環已散亂不成行。
哪裏還有剛才半點囂張的氣焰。
駭的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嘴裏大喊著。
“不要啊！”
“陛下，妾身知道錯了，妾身不該以下犯上咆哮禦前，頂撞聖上。”
“妾身有罪，還請陛下責罰。”
“但還請陛下不要給連裴隨意指婚，她是無辜的，她什麽都不懂。”
“請陛下開恩饒了小女，她也是陛下的親表妹啊！”
“現在知道連裴小姐是陛下的親表妹，夫人是陛下的親舅母了。”
“剛剛如此公然豪聲頂撞陛下，緊緊相逼，怎麽就沒想到夫人與陛下還沾著親！”
這回說話的卻是宋世昱，隨之又是麥清昊跟曹毅昔等人的發聲。
當然王敖一直都是沈默不語。
此時半解已經把人帶了進來，我只讓幾人先站在一旁看著。
再次看向顧盈珠先讓她起身站了起來。
許是跪的久了，起身的那刻身形有些打晃，卻還是向我施禮道了謝。
見她心身如此堅毅，心裏一陣感慨。
若是她身後有人替她撐腰，她又何至於如此強撐著。
四舅母說了這麽多不利她的話。
她那個名義上的娘卻是一直高坐，沈默不語，半句維護她的話都沒有說過。
“顧大小姐，陶荊夫人說你跟陳公子暗地幽會，早有情意。”
“可有此事，若此事為真，我便為你跟陳公子當即賜婚。”
顧盈珠一聽忙搖搖頭，大聲道。
“不，陛下，臣女與陳公子並無暗地幽會。”
“雙方也更沒有任何情意可言，多謝陛下的厚愛，臣女並無此意。”
聽了個大概，已經明確了她的心意，不過還是側頭看著陳侯夫人梁氏。
“陳夫人，此事與你有直接的關聯，你是陳公子的母親，你怎麽說。”
陳夫人聽我喚她回話，忙整理衣裙倉促起身。
不過半天也沒聽她嘴裏蹦一個字來，眼底也盡是為難之色。
“顧小姐乃將軍府嫡女，妾身……怎好……”
聽她支支吾吾的，不用她再說我都知道她的意思了。
皇姐見此也出來笑吟吟的打圓場。
“陛下還是不要為難陳夫人了，怕是夫人心裏對兒媳婦早已有了人選，陛下莫要嚇著陳夫人了。”
也就順著皇姐的話讓她坐了回去。
陳夫人這才忙施禮道了謝。
不過對比皇姐的行禮她就顯的更真心實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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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殿內的人也有些不耐煩的輕瞥了她幾眼。
我悶喝了一口湯，放下杯子，眼神清冷定定的望向她。
“陶荊夫人幾次三番幹預殿內的秩序，究竟意欲何為。”
“如果不想留在這裏與大家舉杯共飲歡度除夕，那就請自請出去，沒人會攔著夫人的。”
四舅母臉色微凝，轉頭看向剛落座的顧盈珠滿腔怨氣。
又起身向我施了一禮。
“陛下恕罪，妾身不是有意打擾陛下的雅興，妾身是有事上奏，還請陛下聖決。”
我不耐煩的問道：“什麽事？”
“回陛下，前段時間，妾身跟陳侯府的大夫人梁氏都在為自家兒女商議婚事。”
“眼看就要談妥，雙方都到讓媒人上門說媒這個地步了。”
“可京都卻傳出消息，顧家大小姐顧盈珠不知檢點勾引了陳家大公子。”
“可憐小女連裴與陳家大公子的婚事竟就如此被這顧盈珠不知廉恥給攪黃了。”
“還請陛下明鑒，還我家小女一個公道！”
說完四舅母眼神竟如刀子一般狠狠向顧盈珠刮去。
我蹙眉看向顧盈珠。
“顧大小姐，陶荊夫人說你勾引陳侯府大公子，你有何話可說。”
顧盈珠再次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盈盈跪下。
“陛下，臣女實屬冤枉，陶荊夫人所言純屬汙蔑。”
“一來臣女並不知道榮國公府六小姐跟陳侯府大公子正在議親。”
“二來至臣女從外祖家回京都後與陳公子只有一面之緣，又何來的勾引攪黃兩人的親事一說。”
她言語清晰，思路又有條有理，很難不讓人相信。
顧盈珠說完，四舅母臉都氣脹了。
一拍桌子向她怒罵道。
“一派胡言！”
“明明就是你先勾引了陳家大公子，瞞著父母暗中幽會。”
“才會導致京都裏傳出那些流言，說你們早有私情。”
“才會導致我家連裴成為京裏茶餘飯後的笑談。”
“你這種做為還算什麽將門大小姐，怕是與那戲子娼婦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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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裏的眾夫人小姐皆紛紛取出帕子掩著嘴角掩飾一番。
連裴表妹也慌亂地起身拉著四舅母示意她不要再說了，趕緊回自己位子坐著。
我不勝其煩，看來四舅母不將顧盈珠跟陳大公子有私情的事鬧大，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僅憑謠言還不足為證，陶荊夫人可還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
皇姐見我沒開口，卻是先出言發問道。
“這件事京都早已傳的沸沸揚揚，還需要什麽實質性的證據。”
“長公主殿下莫不是要明目張膽的包庇這顧家大小姐！”
皇姐眉心一挑，手裏拿著酒杯，面上輕然一笑。
“包庇！”
“敢問陶荊夫人，你家小女是已經跟陳侯家公子三書六禮。”
“納過采，問過名，還是納過吉了？”
“你就這麽肯定是顧大小姐搶了連裴的親事，而不是你無意中搶了顧姑娘的好事。”
“胡說八道！”
“這怎麽可能，她們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怎麽可能比我家連裴還要過早納采。”
“這不就對了，夫人都親口說了，兩人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那又何來的瞞著父母幽會一事。”
“既然王家跟陳家還沒有三書六禮，而顧小姐跟陳大公子也並沒有私會一說。”
“那夫人還有什麽事要請陛下聖裁的。”
“這……我……陛下……”
看四舅母氣的語無倫次，我適時打斷。
“好了，陶荊夫人，你先坐下，這事還是先問問顧大小姐後再議。”
“若真是她跟陳公子有意，那我便成全了她們。”
“連裴表妹日後若有合適的我也會親自賜婚。”
我看向顧盈珠，此時她還直挺挺的跪在大殿中。
卻低著頭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
“陛下就算是天子，也不能隨意拆散他人的姻緣。”
“這事就算是說到太後娘娘跟前，妾身也是能理論個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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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些話，我面無表情，在心裏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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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的那道聖旨不僅讓她沒有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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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面無表情除了她外，其餘等人都是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在心裏吐出一口氣後就聽見一道男聲鏗鏘有力的從男賓席擲了出來。
“大膽，陶荊夫人，你怎可以下犯上冒犯天威，出言不遜，頂撞陛下可是死罪。”
“陛下都說了要問過顧小姐才做決定，夫人卻搶先硬說陛下要毀人姻緣。”
“還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就要挑撥陛下跟太後娘娘的母女關系。”
“太後娘娘與陛下母女同心，陛下的意思就是娘娘的意思。”
“可見夫人安的是什麽心，莫非是不臣之心，不敬聖心。”
我循著聲音望去，不想此刻站著的那道身影竟然是麥清昊。
那洪亮的聲音也是從他嘴裏發出來的。
我眉頭一舒看向皇姐，皇姐也看著我對我輕輕點點頭。
這時我反而抿唇笑了出來，先看著麥清昊點點頭示意他坐下。
轉頭才看向四舅母臉上帶著一抹玩味。
“既然陶荊夫人如此嫁女心切，這殿外就站著眾多侍衛不如我隨便挑一個當場就給連裴表妹指婚如何。”
說著我就要讓半解去外殿把人帶進來。
四舅母見此，忙慌亂地起身，急急行至大殿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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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還有剛才半點囂張的氣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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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
“陛下，妾身知道錯了，妾身不該以下犯上咆哮禦前，頂撞聖上。”
“妾身有罪，還請陛下責罰。”
“但還請陛下不要給連裴隨意指婚，她是無辜的，她什麽都不懂。”
“請陛下開恩饒了小女，她也是陛下的親表妹啊！”
“現在知道連裴小姐是陛下的親表妹，夫人是陛下的親舅母了。”
“剛剛如此公然豪聲頂撞陛下，緊緊相逼，怎麽就沒想到夫人與陛下還沾著親！”
這回說話的卻是宋世昱，隨之又是麥清昊跟曹毅昔等人的發聲。
當然王敖一直都是沈默不語。
此時半解已經把人帶了進來，我只讓幾人先站在一旁看著。
再次看向顧盈珠先讓她起身站了起來。
許是跪的久了，起身的那刻身形有些打晃，卻還是向我施禮道了謝。
見她心身如此堅毅，心裏一陣感慨。
若是她身後有人替她撐腰，她又何至於如此強撐著。
四舅母說了這麽多不利她的話。
她那個名義上的娘卻是一直高坐，沈默不語，半句維護她的話都沒有說過。
“顧大小姐，陶荊夫人說你跟陳公子暗地幽會，早有情意。”
“可有此事，若此事為真，我便為你跟陳公子當即賜婚。”
顧盈珠一聽忙搖搖頭，大聲道。
“不，陛下，臣女與陳公子並無暗地幽會。”
“雙方也更沒有任何情意可言，多謝陛下的厚愛，臣女並無此意。”
聽了個大概，已經明確了她的心意，不過還是側頭看著陳侯夫人梁氏。
“陳夫人，此事與你有直接的關聯，你是陳公子的母親，你怎麽說。”
陳夫人聽我喚她回話，忙整理衣裙倉促起身。
不過半天也沒聽她嘴裏蹦一個字來，眼底也盡是為難之色。
“顧小姐乃將軍府嫡女，妾身……怎好……”
聽她支支吾吾的，不用她再說我都知道她的意思了。
皇姐見此也出來笑吟吟的打圓場。
“陛下還是不要為難陳夫人了，怕是夫人心裏對兒媳婦早已有了人選，陛下莫要嚇著陳夫人了。”
也就順著皇姐的話讓她坐了回去。
陳夫人這才忙施禮道了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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